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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11月23日 星期六
寻找实现可持续繁荣的路径——阅读《无增长繁荣》
◎朱玉强
英国萨里大学可持续发展研究学者教授蒂姆·杰克逊在他的书《无增长的繁荣》中提出，在我们资源有限、日益枯竭的地球上，不仅不可能以无限的增长促进繁荣，而且危及当代和后代的生存。然而，“无增长的繁荣”可以协调人们对生活的追求和地球有限资源之间的约束。与此同时，他还在书中提出了许多关于如何保持人类健康和持久发展的建议。这本书是《金融时报》的一本年度书。它被翻译成17种语言，在世界许多地方出版和发行，对致力于全球可持续发展的人具有良好的研究价值。
更多并不等于更好
在传统经济学及其指导下，传统经济发展模式倡导“无限增长繁荣”，即通过经济持续扩张，即持续生产消费，维护和促进社会经济繁荣，认为更多的物质财富可以带来更好的生活质量。从作者的讨论和现实生活中，人们可以感受到“无限增长的繁荣”忽视了生态和自然的承载能力，严重影响了生态和自然系统的完整性，如资源、大气、土壤和海洋。
那么什么是“无增长繁荣”呢？作者认为，我们生活在一个物质世界，但我们的生活从来都不是完全物质的。作者并没有刻意定义什么是“无增长的繁荣”，但作者定义了环境和社会资源有限世界的繁荣:繁荣就是做得好，活得好。活得好，但是消费少，乐趣多，但是用的东西少。作者认为，以生态破坏和持续社会不公为基础，只为少数人的繁荣，绝不是文明社会的基础。一方面，这种繁荣受到全球人口规模的限制，另一方面也受到地球有限生态的限制。可持续繁荣需要经济稳定，保护就业，创造新的工作，超越物质关注，更加关注健康和幸福，以及人们对工作的满意度。虽然相应的新经济发展模式不能完全脱离物质产品的生产，但对物质产品的比例和重视程度较小。
然而，作者并没有完全否认物质财富增长对繁荣的影响。他感同身受，理性地说，物质繁荣仍然是世界上贫穷国家和生活在最低保障线下的人的优先事项。当没有足够的食物和住所时，谈论繁荣是违背常识的。然而，“数量等于质量，更多等于更好”通常是错误的。商品本身并不能帮助我们繁荣，有时甚至会阻碍繁荣。即使是支持“无限增长繁荣”的传统经济学也承认了这一点。
毫无疑问，“无增长的繁荣”更符合人类的长期发展利益，比“无限增长的繁荣”更可取。这种选择的原因也可以用埃利斯·博尔丁的话来解释：“消费者社会让我们觉得幸福在于拥有，但没有教会我们不拥有的幸福。
任重道远，“无增长繁荣”
然而，实现“无增长繁荣”将面临增长的两难境地：一是从目前的全球形势来看，增长是不可持续的。日益增长的资源消耗和日益增长的环境成本加剧了社会福利的深远差异。第二，在目前的情况下，“去增长”是不稳定的。消费者需求的下降导致失业率、竞争力和衰退的螺旋式增长。增长的两难境地使得实现“无增长繁荣”成为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仅仅几次大喊大叫，几次行政命令是很难实现的。
在这方面，作者在书中提出了许多开放、新颖、大胆的想法。例如，为了解决就业问题，作者建议减少每个员工的工作时间，或将劳动力转移到劳动生产率较低的部门。
作者更重要的理论构思是尝试初步建立面向“后增长”的宏观经济学。支持“无增长繁荣”的宏观经济学是对支持“无限增长繁荣”的传统经济学及其指导下的传统经济发展模式的否定和替代。其目的是使经济稳定和体面就业不依赖持续的消费增长；经济活动保持在生态范围内，人类在生态极限内繁荣的能力已成为设计指导原则和成功的关键指标。
这种宏观经济学是面向未来经济发展的，它有四个基础:企业性质、工作质量、投资结构和货币作用。作者认为，这四个要素的整合有潜力实现经济的根本转型，并可能带来持久的繁荣。例如，就企业性质而言，企业的目的应理解为提供营养、生活、教育、休闲等提高生活质量的“人类服务”，以及物质和自然资产的维护和保护。作者提出了“能源服务”的概念。当人们购买石油、煤炭和其他燃料时，他们想要的不是燃料本身，而是通过不同的方式获得能源服务，如温暖和照明。在隔热好的房子里，你可以得到温暖，同时减少石油和煤炭的消耗。这意味着更少的燃料消耗产生更少的温室气体。从服务的角度来看，这也是人类脱碳或去物质化的新途径。
碳减排也是作者在书中注重解释和强调的一种方法。碳排放增加了全球温度和海平面，恶化了全球环境，严重威胁了人类当前和未来的生活质量和生活条件。因此，实现全球大规模碳减排 “无增长繁荣”的重要举措。作者认为，为了实现巴黎协议1.5℃的目标，21世纪中叶前从工业和化石燃料燃烧中产生的二氧化碳净排放量需要下降到接近零。但目前的情况是碳排放和资源利用正在增加，而不是减少。在这方面，作者提出的早期依赖碳减排措施是提高能源效率、可再生能源、碳捕获和储存，因此大幅增加对这些低碳技术的投资至关重要。此外，作者提出的许多措施，如“减少资源开发、减少物质生产和消费、增加精神追求”，也有利于碳减排。
《无增长繁荣》一书大力倡导建立共同而持久的繁荣。虽然本书提出的“无增长繁荣”的各种建议大多属于概念，有些措施尚未得到实践的验证，但其学术价值和参考意义不容低估。这也是作者在联合国会议发表主题演讲后的一次演讲：“我们提出的模式不是基于消费，而是基于团结、可持续发展和增长范式的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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